第(1/3)页 “多谢总把头!” 听到陈玉楼这一番话。 张云桥心头最后一点忧虑也为之烟消云散。 他当年放弃劈挂拳,转修五虎断门枪,为了能拜师,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当然,如今人在屋檐下,他也可以低头。 不过总把头的做法,却让在这乱世里头苦苦挣扎多年的他,罕见的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那是被尊重的感觉。 而非一块破抹布,被揉捏捶打,用过就扔。 “昆仑,看到没有,张师傅的枪法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陈玉楼拍了下他肩膀。 然后回头,看向那道倚天拔地般的巍峨身影笑道。 “摩爷根骨那么好,肯定能很快入门……” 张云桥深吸了口气。 压下心里乱糟糟的思绪。 也抬头看向不远外那道让人压迫感十足的身影附和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 他上山也有几年,虽然沉默寡言,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记错的话,这位被弟兄们称呼为摩爷的男人,似乎天生不曾开窍,口哑不能言语。 但现在…… 看着那张冷峻的脸。 灼灼如火的眸子。 哪有半点像是痴愚之人的模样? 不过这念头,在他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并不敢深思。 “不用这么客套。” “更不要因为他是我身边人,就松懈马虎。” “相反,该打打该骂骂,甚至要比对其他人更为严格,懂了么?” 陈玉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对上那双深邃幽静的眸子,张云桥仿佛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避开视线,心头一沉,哪还敢有其他心思。 “是,总把头。” “好了,枪法我不懂就不插手,你自己看着来。” 张云桥还保持着躬身低头的姿势。 耳边那道温和的声音,却已经渐行渐远。 抬头望去。 陈玉楼负手而行,红把头以及那头穿着长衫的猴子紧随其后,往寨子里走去。 见状,他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在总把头面前,他有种被喘不过气的感觉。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整个过程中,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但他就是能感觉到无时无刻的压力。 这或许就是上位者的迫力? 可惜,他自小习武并未读书,不懂城府和心术。 “张师傅,请指教!” 在他失神间,昆仑已经走近过来。 张云桥眼角一跳,再不敢迟疑,提着长枪朝他看去。 “摩爷……” “叫我名字就好。” 昆仑摇摇头,打断他的称呼。 就如掌柜的所言,他来此是拜师学艺。 天底下哪有师傅向徒弟低头折节、打躬作揖的道理? “……好,那张某就斗胆了。” 看着他脸上的认真之态,张云桥也放下戒备。 习武之人,本就是从心而为。 不说看淡生死,要是连顺心都做不到,他手里那杆长枪也该折断扔掉了。 “枪,百兵之王,为何?” “练武之人说一寸长一寸强,枪长七尺二寸,九曲大枪更是长有一丈一,枪有多长,敌人就只能近身多远。” “二十年长枪,天下无敌手。” “所以,昆仑……你的枪呢?” 张云桥目光里闪过一抹桀骜,他本就是不驯之辈,这些年,背着一杆长枪从北到南。 即便好几次差点饿死。 也不曾想过将长枪典当换口饭吃。 师傅说,枪就是他们这种人的第二条命。 轰! 闻言,昆仑反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大戟,轰的一下插在地上。 “这……” 看着那杆足有昆仑肩高的长兵。 饶是练了一辈子枪术的张云桥,心头也忍不住一震。 戟! 这年头还见此用冷兵器的人都越来越少。 毕竟,武功练得再高,枪挑得再破水难进,挡得住火药子弹么? 更何况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真要将枪法吃透,练到炉火纯青,身形似枪的境界,需要一辈子慢慢打磨。 几个人有这份耐心? 至少,偌大的常胜山上,他就没见过几个还用枪的人。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固执,死守老规矩,没想到,昆仑用的的竟然是戟。 这玩意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现世过了。 至少,数十年前的战场上,就已经有了火绳枪、燧发枪,那时就从冷兵器时代渐渐过渡到了火器时代。 如今军阀祸起。 谁枪多谁枪好谁就是爷。 “真爷们!” 看着那杆大戟,少说数十斤重,一般人提都提不起来,更别说用来厮杀冲阵。 张云桥忍不住咧了咧嘴道。 对此,昆仑只是耸了耸肩膀,对他而言,一根木头长枪握在手里,跟一截柳树枝并没有太多区别。 “张师傅,还是先教枪法,伱说呢?” “好!” 张云桥不再耽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