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梦境中的信息密码2-《周公解梦1000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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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作为人生体验的一种特殊的表现形式,在本源上与文学创作是同一的。
这种特殊的心理现象与文学创作在想象上有共通之处。
据《异梦录》所载,唐宪宗元和年间,沈亚之前往邠地,出长安城,寄宿在橐泉邸舍。
入夜,沈亚之梦见秦穆公对他说:“寡人有爱女,与大夫备酒席。”
一年之后,公主忽卒,穆公为之追伤不已,让沈亚之为她作墓志铭。
后来醒来,沈亚之还依稀记得所作铭文为:“白杨风哭兮,石甃髯莎,杂英满地兮,春色烟如;朱愁粉瘦兮,不主绮罗,深深埋玉兮,其恨如何·”文辞之美,颇可观赏,足见梦中思维是如何的恍惚缥缈。
北宋大文豪苏东坡在其创作过程中,与梦结下了不解之缘,历史是记载中利用梦创作散文、诗、词最多的文学家。
其中广为流传的便是他根据梦境所作的一首名垂千古的佳词《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宋神宗熙宁八年的一个晚上,东坡做了回乡与亡妻王弗轩窗幽会的梦。
梦中,苏轼风尘仆仆,回到家里,只见年轻貌美、风姿绰约的王弗正在临窗梳妆。
彼此十年不见,生死相隔,乍见之下,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一时无从说起,只是两情脉脉,默然相对,泪流满面。
梦醒,苏轼感触万端,提笔记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其实,这是苏轼潜意识一直压抑的对亡妻的思念之情,潜意识在梦中显露,情到深处激起了苏轼的创作灵感。
近代美国作家罗伯特·史蒂文森在回忆他创作《吉基尔博士和海德先生的相遇》时,说是梦中人物帮了他大忙。
这篇小说他构思良久,但尚未动笔。
后因经济拮据,急需写书来赚钱,结果坐了两天,笔端仍十分滞涩。
不料夜间睡梦中这故事的情节完全展开,吉基尔博士和海德先生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里以两种身份行事,当他是吉基尔博士时,对于海德先生的行事一无所知;当他是海德先生时,对吉基尔博士的所作所为也完全不晓。
故事里的人物性格的转换写得极为生动,以致心理学界都把吉基尔博士和海德先生引为双重人格的典型范例。
这实际是作家潜意识的“双重心理”在梦中的表露,梦抒发了作家一直潜抑的情感,也为作家的创作提供了绝妙的素材。
许多作品的题材都源于梦中,更有许多作品本身就是对梦的解释。
亨利·詹姆斯的《快乐的科纳》就是依据他13岁时做的一场噩梦创作的。
他描述道:“这是我生平最骇人听闻,也是最美妙的噩梦。”
在这个梦和那篇小说中,一个人与追逐他的一个幽灵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他还在其最著名的小说《螺丝在拧紧》中表现了随噩梦而产生的一种不确定的实在感。
这部小说的读者一直不清楚那位女教师是不是陷入了幻觉,她遇到的人是真人还是鬼神,这种无法区分噩梦体验是真还是假的模糊状态正是噩梦的特点。
这些解释或描述梦境的文学作品本身就是对作家自己潜意识的深度挖掘,将自己的心声借助虚构人物表达出来,更能引起读者内心情感的共鸣。
奥地利著名作家里尔克在文学创作中特别地注重“睡梦中出现的形象”。
他认为创作要避免常见的主题和普通的形式,而要直接写自己的主观感受和内心生活,从自身日常生活中所熟悉的事物里寻找题材,寻找那些一闪即逝的念头和对美的信仰,这里边包括了梦以及梦幻的根本之要素。
同文学作品一样,音乐是表达感情的重要方法,也是潜意识真实流露的另一艺术形式。
通常能引起人们情感共鸣的音乐,都是音乐家用心谱写的潜意识的音符的自然组合。
舒伯特名作《b小调交响曲》,就是在梦中完成创作的,从常识来看,交响曲原该有五个乐章,可舒伯特在梦里,却只创作了三个乐章,而梦醒之后灵感又全部消失,于是《b小调交响曲》,也被称之为《未完成交响曲》,又被后人叫做“梦之作品”。
意大利著名小提琴作曲家、演奏家塔蒂尼,一次梦中,他把自己那把心爱的小提琴交给魔鬼,魔鬼高兴之下,当即操起这把小提琴演奏了一支曲子。
美妙的旋律把塔蒂尼听得如痴如醉。
梦醒后,塔蒂尼迅即记下梦中所听曲子,这就是举世闻名的《魔鬼的颤音奏鸣曲》的由来。
塔蒂尼借梦中的魔鬼,演奏出自己的心曲,平时潜抑的感情与欲望在音乐中得到了倾诉,也让世界乐坛多了一曲绝世佳作。
弗洛伊德认为,了解“梦的工作”过程和懂得“梦的解析”方法有助于文学作品的产生和分析文学作品的意义,而一部文艺作品就像一个经过改装的梦。
在弗洛伊德看来,文学作品与梦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首先,梦和文学作品都是对现实的某种脱离。
做梦者与作家、艺术家都超越了他们的日常环境,创造了一个虚构的世界,并都在一定的时间里生活在这个虚构世界中。
梦的表层是梦的显像,深层是梦的隐义,而文学作品也有感性的象征形式和潜在的主题意蕴。
其次,梦和文学作品的形成都要经过一系列象征、变形和改造的过程。
梦的形成要通过凝缩、移置、视觉意象、二级加工等方式才能把梦的隐义改装成梦的显像,文学作品的形成也有赖于语言、文字、意象乃至各种象征手法,从而把种种被压抑的欲望化为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事件、情节和其他因素。
最后,梦和文学作品都是这种受到压抑的欲望的一种替换形式,梦和文学作品都源于受到压抑的儿童时期的欲望。
做梦者通过他的梦幻,作家通过他的艺术作品,使各自的欲望满足成为可能。
因此,梦和文学作品之间有着明显的一致性。
然而,梦与文学作品之间有一个显著的不同点,那就是,无论是梦的内容还是梦的工作,都是潜意识的,而文学作品虽由潜意识欲望所决定,但作家、艺术家在创造艺术作品时,对于艺术媒介、艺术技巧、艺术手段的选择以及对于艺术材料的加工等,都是有意识地、自觉地进行的。
文学作品的产生比梦的形成经过了“更为严格的检查与筛选”,因为文学家不得不受制于某些条件。
他们在影响读者情绪的同时,还必须挑起理性的与美学的快感。
因此他们不能直言无讳,他们不得不分离真相的某些部分,割离一些与之有关的扰乱成分,再填补空隙,粉饰全局。
因此,文学作品比梦更加隐晦曲折,需要经过精细的阅读,运用更仔细的方法加以解析。
读者应该努力透过作品表层的种种象征和伪装,破译其背后的隐藏的意义,寻找艺术家的潜意识冲动。
第三章探究古代先贤的解梦理论
《周礼》中的“六梦”分类学说
《周礼》不仅是我国古代典籍中记载政治和经济制度最有系统的著作,它还系统地分析了梦的成因,并形成了自己颇具特色的“六梦分类说”。
这一点体现在《周礼·春宫·占梦》之中,将梦分为六类。
书中提到“六梦”即为:正梦、噩梦、思梦、寤梦、喜梦、惧梦。
那么这“六梦”有何具体内容呢?
东汉末年的经学大家郑玄给出了他的解释:
正梦
“正梦者,无所感动,平安自梦也。”
这也就是说,这种梦是人在正常状态下,既不由心理因素,也不由病理因素,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引起的正常人的一种正常梦象。
正常人所做的正常梦,并非由于什么特殊原因引起,所以说是“无所感动,平安自梦”。
噩梦
郑玄在为《周礼》作注时,谈到“噩”可以理解为“愕”,即为“惊愕而梦”。
这里主要是指梦魇。
我们在梦中可能会有这样的体会,梦中仿佛遇到一些可怕的事情,这种梦是人感到十分恐惧,并使人处于极度焦虑之中。
想喊时,自己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喊不出来;想逃时,自己的两条腿仿佛被什么拴住,无法脱身,透不过气来。
做噩梦主要是人的精神上受到了一定刺激,留下了难以治愈的心理创伤。
如家庭成员的亡故、别离、离婚等,都触发一连串的梦期,产生相应的或完全相反的梦。
此外,患有某些慢性病的人,如慢性扁桃体炎、慢性鼻炎、慢性支气管炎等,这些疾病常常引发呼吸不畅通的毛病,因此在睡梦中,也容易发生噩梦。
因此,大家在临睡前尽量放松肌肉,同时尽可能地使大脑少作系统的思维,尤其避免一些较为复杂的问题。
假如你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较强的人,那么不妨在放下不愉快的事情之后,尽量想一些好事,甚至美事,由此安然入梦。
思梦
“觉时所思念之而梦”,就是思梦。
简单地讲,就是白天有所思念,所以晚上便枕着“思念”飘然入梦了。
比如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白天发愤学习,夜里入梦便梦见自己考上了重点院校;一个歌手白天在录音棚里苦练,晚上入睡便梦到自己成了一位非常著名的歌手,鲜花和掌声不断向他涌来……如此这般,不一而足。
寤梦
对于《周礼》中所言的“寤梦”,历来认识不一,归纳起来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种认为“寤梦”是人醒来之后所见所说的事物,在晚上的梦境之中又得以重现。
究其原因自然在于所见所说之事物,在自己头脑中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所以才在夜晚的睡梦中像放电影似的重放一遍。
第二种观点认为,“寤梦”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昼梦或白日梦。
比如一个人梦见自己妻子病危,心里感到万分焦虑。
不久梦醒,却看见夫人依然健在,心里感到欣慰。
正在此时,听得有人敲门,正待去开门,这个人突然醒了。
这人纳闷:刚才自己分明已经从梦中醒来,怎么现在又醒来呢?
这就是梦中梦,也是“寤梦”。
喜梦
喜梦是指因喜好或欢悦而引起的梦。
对于“喜梦”,明代著名医学家张仲景在《类经·梦寐篇》说:“喜梦,因所喜好而梦也。”
这是从梦因方面论述的。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因喜而梦也的确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普遍现象。
比如,我国古代一些热衷于功名的考生,经常会梦到自己金榜题名,醒来发现那只不过是“黄粱一梦”,让人唏嘘不已。
惧梦
惧梦多认为是由恐惧而引起的梦。
事实上,由恐惧而引起的梦,常常也是内容可怕的梦。
当然,怕也有多种多样,有的怕自己受到攻击,有的怕自己丢失财产,有的怕自己失去乌纱帽,有的怕自己失去心爱的东西,等等。
一般来说,经常做惧梦和心理因素以及脏腑病变有关。
《黄帝内经·素问》云:“气血内却,令人善恐。”
白天遇到恐惧的事,夜里便会带入梦中。
这是因为做梦者本身气血虚弱,再加上遇到恐惧的事干扰,所以做梦。
《周公解梦》与周公生平简介
一般人常常误解周公,以为周公即是三国时期的周易,其实不然,周公生于我们周朝,距今已经是数千年之遥,其代表作有《周公之礼》《周公解梦》;周公是我国古代儒家思想的代表人物之一,在当时起到教化社会作用,也一直被儒家思想人物所推崇,其中便有孔子。
大家熟知的《周易》并是出自此周成王,而周公却是周成王的叔父;但从历史的遗留文本中找不到与周公有关的解梦学说,因此民间所流传的《周公解梦》仍需考究。
周公姓姬名旦,是周文王第四子,武王的弟弟,我国古代著名的政治家,曾两次辅佐周武王东伐纣王,并制作礼乐,天下大治。
因其采邑在周,爵为上公,故称周公。
在周文王时,他就很孝顺,仁爱,辅佐武王伐纣,封于鲁。
周公没有到封国去而是留在王朝,辅佐武王,为周安定社会,建立制度。
武王崩,又佐成王摄政。
据《曲阜县志》记载:武王十三年定天下,封公于少昊之墟曲阜,公不就封,留相武王,成王即位,命世子伯禽就封于鲁。
新建立的周王朝面临着严重的困难,商朝旧贵族们准备复辟,而周公辅政,又有违于王位世袭制中父死子继的原则,引起周室集团内部的矛盾。
结果残余势力即与周室内部的反叛势力勾结起来,他们的代表是纣王之子武庚与“三监”管叔、蔡叔等人。
结果周公东征平定三叔之乱,灭五十国,奠定东南,归而制礼作乐。
周公唯恐失去天下贤人,洗一次头时,曾多回握着尚未梳理的头发;吃一顿饭时,亦数次吐出口中食物,迫不及待地去接待贤士。
这就是成语“握发吐哺”典故。
周公无微不至地关怀年幼的成王,有一次,成王病得厉害,周公很焦急,就剪了自己的指甲沉到大河里,对河神祈祷说:今成王还不懂事,有什么错都是我的。
如果要死,就让我死吧。
成王果然病好了。
周公摄政七年后,成王已经长大成人,于是周公归政于成王,自己回到大臣的位子。
后来,有人在成王面前进谗言,周公害怕了,就逃到楚地躲避。
不久,成王翻阅库府中收藏的文书,发现在自己生病时周公的祷辞,为周公忠心为国的品质感动得流下眼泪,立即派人将周公迎回来。
周公回周以后,仍忠心为王朝操劳。
周公辅佐武王、成王,为周王朝的建立和巩固作出了重大贡献。
特别是他在受成王冤屈以后,仍忠心耿耿,为周王朝的发展呕心沥血,直至逝世,终天下大治。
周公临终时要求把他葬在成周,以明不离开成王的意思。
成王心怀谦让,把他葬在毕邑,在文王墓的旁边,以示对周公的无比尊重。
周公为后世为政者的典范。
孔子的儒家学派,把他的人格典范作为最高典范,最高政治理想是周初的仁政,孔子终生倡导的是周公的礼乐制度。
《黄帝内经》中的梦象学说
众所周知,《黄帝内经》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全面总结秦汉以前的医学成就,并奠定了中医学理论基础的一部医学经典文献。
《黄帝内经》论梦,其解梦的主要观点是:梦是人心神交互作用的结果,梦对人的身体状况来说,主要反映在五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反映生理机能状况,如“肾气虚,则腰脊两解不属”;二是反映本能欲望,如“客于阴器,则梦接内”;三是反映病邪致病的位置,如“客于肝,则梦见山林树木”;四是反映脏器的盛衰,如“肝气盛,则梦怒”;五是反映噩梦往往为重病先兆,如“少气之厥,令人妄梦”。
《黄帝内经·灵枢·淫邪发梦》认为,人在睡眠之中,“正邪从外袭内”,不但可以影响人的五脏,而且还可以影响人的六腑。
这些影响必然使人的五脏六腑发生各种变化。
这些变化表现出来,形之于外,就是脏象。
古代医家对于活着的人体进行整体观察,从而来认识人体生理病理规律,它是一种“以表之里”的整体推导法。
岐伯对梦形成原因的分析,就是运用这种推导法来进行的。
岐伯说认为,脏象的变化大致分为脏气“有余”和“不足”两种,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对梦象产生影响。
例如,阴气盛,就梦见涉行大水而产生恐惧;阳气盛,就梦见大火烧身;阴气和阳气都盛,就梦见互相残杀;上半身气盛,就梦见飞升上天;下半身气盛,就梦见坠落;太饿,就会梦见夺取食物,过饱,就梦见给人食物;肝气过盛,梦里就会发怒;肺气盛,就梦见恐惧、哭泣、飞扬;心气盛,就梦见发笑,畏惧;脾气盛,就梦见唱歌作乐,身体沉重而不能举动;肾气盛,就梦见腰和背脊分离而不能相连。
《黄帝内经》中论述的梦的起因,主要为淫邪干扰人体正常生理机能所致,但也有因正气不足而导致发梦的,梦的机制主要在于人与天地相应,并以朴素的阴阳五行说作为其主要根据。
它证明了睡眠过程中的外部刺激,可以诱发睡眠者产生梦象;其次,它论证了睡眠中梦象的产生有一定的生理基础;再次,它阐述了睡眠中梦象活动是人的精神失去控制状态下的产物。
东汉王符的“十梦”论
王符是东汉哲学家,其著述《潜夫论》之中专门列有《梦列》一篇,其中对于梦的阐述已经是十分专业。
王符在其著作中将梦分为直梦、象梦、精梦、想梦、人梦、感梦、时梦、反梦病梦和性梦。
王符认为,占梦就是根据这十类梦进行占梦的,因此,“十梦”的划分,可以说基本上概括了当时整个社会对梦的看法。
下面我们就一起看一下这“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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